果然是劉力紅的徒子徒孫!
思考中醫(yī)還是糟蹋、誣蔑、謬說中醫(yī)?
——評劉力紅著《思考中醫(yī)》
趙洪鈞
(河北省邢臺市威縣白伏村,054700)
最近,一位朋友以《思考中醫(yī)》見贈,且曰:此書不但暢銷而且作者一舉成為與某老并列的中醫(yī)名家,有關(guān)學界一片叫好之聲。聞聽此言,心中甚喜。蓋以為如此大作,必然名副其實,我中醫(yī)發(fā)揚光大指日可待矣!
豈知,略讀一過,深感大謬不然。如此思考,實則糟蹋、侮辱、誣蔑、謬說中醫(yī)。濫竽醫(yī)界,不可坐視。于是有此文之作。
然而,教授兼研究生導師之博士大作,謬說比比皆是,非一篇文章所能盡舉,僅擇其嚴重糟蹋、誣蔑或謬說中醫(yī)之十處,重點批駁。
1.庸俗炒作,糟蹋中醫(yī)
拿到《思考中醫(yī)》,立即就能看出它不倫不類。
封面上的大名是“思考中醫(yī)”。思考中醫(yī)自然是可以的,任何人都可以思考。找中醫(yī)看過病的老百姓,都會思考:為什么中醫(yī)讓我喝草藥湯兒,西醫(yī)讓我吞藥片兒呢?醫(yī)學家寫一本比較厚的書,應該是對此題目的全方位思考。
然而,封面左上角暗藏著“傷寒論導論”。近書口處又豎寫著“對自然與生命的時間解讀”。于是,有些莫名其妙了。
不過,要弄清它的主要內(nèi)容是什么也很容易——看看目錄即可。
原來,基本上是討論傷寒或《傷寒論》的。
如此說來,“傷寒論導論”——不管導得怎樣,才應該是此書的正題。為什么藏起來呢?不敢見人么!這樣鬼鬼祟祟的東西,還有什么好嗎!
總之,該書文不對題,書名應該是“傷寒論導論”。“思考中醫(yī)”作為副標題也很勉強,因為副標題比正書名更具體才對。如果博士圍繞著《傷寒論》思考中醫(yī),又非要加上副標題不可,就應點出怎樣思考。
至于“對自然與生命的時間解讀”,就完全是大而無當。博士屢屢指出,開中藥就是開時間,真是荒謬之極。
試問:對自然與生命不需要空間解讀么!只解一半,算是什么東西呢!
總之,看看封面就知道此書不倫不類,鬼鬼祟祟,文不對題,大而無當。
這樣無限放大題目,弄昏初學者和外行人的目的是什么呢?
只能是庸俗而且惡意的炒作!
堂堂中醫(yī)教授、研究生導師、博士,這么胡來,不是在糟蹋中醫(yī)嗎!
2.男女廁所,傷寒雜病
博士講傷寒、雜病概念,非要聯(lián)系男女廁所。
請看博士大作的70—71頁。
如果博士關(guān)于傷寒、雜病的概念是準確的,那么,不管他聯(lián)系的是什么。廁所和陰溝里,也有很多好東西。問題是,他的概念既不是古人的意思,更不是準確的現(xiàn)代理解。按他的說法,讀不懂《傷寒論》和《金匱要略》。然而,他非要這兩個概念與廁所掛上鉤。這肯定和他的評價標準有關(guān):任何研究,若不能與陰陽掛鉤,就提不上水準(不是原文,但意思準確且比原文精煉,請看封底)。男女廁所似乎很容易與陰陽掛鉤,于是,博士的思考,有水準。
博士怎樣說傷寒、雜病含義呢?
按:含義應該換成概念一詞,博士在下文中用了范疇一詞,顯然是邏輯術(shù)語,而含義不是標準邏輯術(shù)語。他的本意是講傷寒、雜病的概念,但不懂邏輯術(shù)語該怎么說。
他說:
“凡是屬于發(fā)熱性的疾病,或者說凡是具有發(fā)熱特征的疾病,都屬于傷寒范疇”!艾F(xiàn)在,既然發(fā)熱的疾病讓傷寒占去了,那么,不發(fā)熱的疾病就非雜病莫屬了!
這就是博士關(guān)于傷寒、雜病的高見。
博士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都沒說清,我總算知道他的意思了。他的意思是:凡傷寒都發(fā)熱——因為“不發(fā)熱的疾病就非雜病莫屬了”。但是:
傷寒都發(fā)熱嗎?試看少陰寒化證,部分霍亂,就是只見寒證,沒有發(fā)熱。不過,傷寒大多發(fā)熱,博士的見解還不算很離譜兒。
說雜病都不發(fā)熱,就不但太離譜兒,更說明博士沒有起碼的理論知識和臨床經(jīng)驗。
且不說易水學派以內(nèi)傷解釋當時的大疫(大多發(fā)熱),中醫(yī)難道沒有內(nèi)傷發(fā)熱之說嗎!中醫(yī)見發(fā)熱就認為病屬傷寒嗎!
其實,《金匱要略》中講的病——雜病,有的發(fā)熱很嚴重——比多數(shù)傷寒發(fā)熱還要重。
按:“雜病”是《靈樞》的一篇,但是,自《金匱》校正頒行后,都說它討論的是雜病。
看來,博士沒有讀過《金匱》。其中,“瘧病脈證治第六”專論
瘧疾。這個病冷起來冷得要死,熱起來熱得要命。實際上,發(fā)冷時就在發(fā)燒,只是還沒有到頂點。目前,博士在廣西很有名,那里曾經(jīng)很常見瘧疾,現(xiàn)在很少了。他沒有見過,否則,即便山野村夫,也不會這樣瞎說。說到這里,我很擔心將來有新的博士出來,說中國從來沒有瘧疾。那樣就更是數(shù)典忘祖了——《素問》中有“瘧論”和“刺瘧論”專篇,而且都相當長,內(nèi)容也很充實。
更有甚者,博士說傷寒是經(jīng),雜病是緯,大概他因此重傷寒輕雜病?上,當代中國和多數(shù)外國人患傷寒相對少且比較容易治,患雜病多且多數(shù)很難治了。比如
百合狐惑(多數(shù)相當神經(jīng)官能癥)、中風疬節(jié)(急慢性關(guān)節(jié)病)、
虛勞、咳嗽上氣(老慢支等)、
胸痹心痛(冠心病等)、
消渴(
糖尿病為主)等,都是目前中西醫(yī)面臨的難題。
這些病都是《金匱》這本“緯書”專門討論的。
按:讀者須知,“緯書”是古今學者很看不起的東西。他們說:“緯書”是“妖妄怪誕的東西”。還有比這更難聽的,不說了。
然而,博士說雜病是緯,《金匱》就只能是“緯書”了。跟著博士思考中醫(yī),不得不使用這個名詞。這不是誣蔑、侮辱醫(yī)圣——亦即誣蔑、侮辱中醫(yī)嗎!
其實,博士的《思考中醫(yī)》,才是“緯書”,因為,只能用“妖妄怪誕”來評價它。
名震中外的傷寒專家,對傷寒和雜病的理解根本不著邊際,真是令人哭笑不得。
或問:博士關(guān)于傷寒、雜病的概念不對,閣下的高見如何呢?
答:現(xiàn)在我不想說。我很想看看那些鼓吹《思考中醫(yī)》的人,能否提出準確的概念。如果,讀者認為博士的高見確實不怎么樣,又不愿意提出自己的見解,那時我再略述淺見。
為什么說博士連自己想表達的意思都沒說清、說準呢。
我們換一個通俗的概念說說,看看他的思維混亂。比如:
“凡是屬于頭腦發(fā)昏性的人,或者凡是具有頭腦發(fā)昏特征的人都屬于夜郎人的范疇!
這句話難道等價于“凡夜郎人都頭腦發(fā)昏”嗎!須知,夜郎人是個大范疇,即便其中包括所有頭腦發(fā)昏的人,也有不發(fā)昏的人。而博士要表達的卻是:凡夜郎人頭腦都發(fā)昏。其實,夜郎人頭腦都發(fā)昏,并不排除夜郎的鄰國有人頭腦發(fā)昏。
于是,他連雜病概念也搞不清楚了。
連傷寒、雜病概念都說不清,還提得上傷寒導論或思考中醫(yī)嗎!跟著他思考,還能讀懂《傷寒論》和《金匱要略》嗎!
3.謬“論”連篇,侮辱仲景
且看目錄第二章。
第二章 傷寒之意義
一 傷寒論說些什么?(按:略同章的題目)
1.傷寒的意義(按:與章的題目全同)
2.雜病的意義(按:《傷寒論》是不正面論雜病的)
3.論的含義(按:???。!)
且不說逐級標題是否匹配,《傷寒論》的“論”字竟然還要專題解說么!至此,編輯——即便不懂醫(yī),應該立即發(fā)現(xiàn),作者必然文理不通。目錄如此不通,全書必然很多不通。按說,應該拋到字紙簍里了。然而,經(jīng)過一番“制作”和炒作,幾乎弄得洛陽紙貴?磥,不得不承認:任何貨物,賣得好不好,與質(zhì)量沒有關(guān)系——只要推銷者敢于吹,再加上請人捧。這不是我的創(chuàng)論,營銷學就是這么說的。其實,仔細想來,越是高檔的精品,賣得越不好。普通商品如食品、服裝、煙酒、汽車、手機、婦女用品等是這樣,文化商品更是這樣。
目錄的問題說到這里。且看正文72—73頁,博士怎樣解說“論”。
對小學生、初中生來說,“論”字是要解釋的!端伎贾嗅t(yī)》的讀者都會查字典,沒有必要就此解釋。醫(yī)學專著,不必講語文常識!秱摗肪褪怯懻摶蛘撌鰝囊馑,即“論傷寒”。在我們看來,這里的“論”字沒有什么再值得說的。除非無病呻吟,更沒有必要列專題論述、解說。
豈知,博士沒有語文常識,就此胡說了1500字左右。主要胡說有:
3.1.論與經(jīng)相對應,論是解經(jīng)的 這完全是胡說。與經(jīng)對應的是傳。至今我們還說“名不見經(jīng)傳”。傳才是解經(jīng)的,如《春秋公羊傳》、《春秋谷梁傳》、《周易大傳》等等。它們分別解釋《春秋》和《易》。沒有“詩論”與《詩經(jīng)》相對,也沒有“書論”與《書經(jīng)》(又稱《尚書》)相對,更沒有“春秋論”與《春秋》相對。
又,假如論是解經(jīng)的,那么《瘟疫論》、《
血證論》等,就是《內(nèi)經(jīng)注解》嗎!
3.2.經(jīng)是經(jīng)典 這是廢話。到底什么是經(jīng)?經(jīng)是怎么來的?博士根本沒有摸著邊兒。
3.3.對經(jīng)典的闡釋就稱之為論 又是胡說。我們的儒家、墨家、道家等后學,從來沒有這種東西。fo書有“大乘起信論”“龍樹眼論”等,也許是解經(jīng)的。又,博士故意用“滅度”二字,一派野狐禪習氣。他的歪論,顯然是想用低級fo說統(tǒng)一中國文化——包括中醫(yī)。他很希望黃帝、岐伯、孔子、老子、墨子和張仲景等中國的古圣賢跟著fo“滅度”。
3.4.經(jīng)典產(chǎn)生代表成熟 中醫(yī)在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時代就成熟了嗎?為什么至今還要思考呢?
3.5.開山祖師亦稱圣人 李hong志也是圣人嗎?說“后圣”是“后于圣人”是不懂中國話。后圣與先圣相對,都是圣人,不過應世有先后。
3.6.黃帝沒有稱圣 博士肯定不知道,宋本《傷寒論》中宋臣序言的第一句話就說:“夫《傷寒論》,蓋祖述大圣人之意”。大圣人是誰呢?就是黃帝等?磥,《思考》中附的宋本《傷寒論》影印頁,是別人代他弄的。否則,不會如此說夢話。
3.7.仲景于危難中救了中醫(yī) 什么危難呢?那時中醫(yī)面臨滅亡嗎?如果指漢末戰(zhàn)亂,那么,救的是黎民疾苦。仲景自序說:“感往昔之淪喪,傷橫夭之莫救”主要是指族人因傷寒死亡很多。博士這樣說,顯然是想做中醫(yī)的救世主,也就是當代醫(yī)圣,因而常說中醫(yī)處境很危險。
3.8.經(jīng)與論相當于體與用 按他的說法,論是解經(jīng)的。那么,“用”是解“體”的嗎?真是癡人說夢。體、用關(guān)系,不是后者解釋前者。如果這樣,“中學為體,西學為用”這個清末的口號,就應該理解為“用西方科學解釋中國學問”了。于是,應該用西醫(yī)解釋中醫(yī)。
僅在此2頁,謬說和文字拉雜不通處還很多。
比如,博士說仲景比皇甫謐和
張介賓高明,因為后二者有著述稱“經(jīng)”。這說明他根本不知道皇甫謐和張介賓的“經(jīng)”是什么。張氏的一種書叫《類經(jīng)》.什么意思呢?是把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分類研究的意思?磥,博士從來沒有見過此類名著。
4.囈語文字,不著邊際
先請看170頁,特別是第一段。
“首先我們還是從造字來看。脈由月+永構(gòu)成。我們現(xiàn)在的簡體就用這個脈。還有另一個是月+?(按:字庫中找不到派字的右旁),這是比較正規(guī)的寫法。月字在這里是形符,《說文》和《康熙》都把它放在肉部。所以,月可作兩個部首,一個個是月亮的月,一個是肉!墩f文》、《康熙》將脈(脈)置于肉部,我的意見是對一半錯一半。說對一半是從形上講,脈確實由肉構(gòu)成的。但是,如果從功用上,從更廣義上講,脈置肉部就有諸多不妥。它應該置于月部!
博士在這里想賣弄學問,實則除了拾人牙惠之外,都是囈語。
文字學是外行人不宜輕易議論的。盡管許慎(《說文》作者)都有許多附會,外行人淺學即試,就更要出笑話。因為博士在瞎說,一時無法請文字學專家指出博士的謬說,在下只好勉力指出最明顯的瞎說以正視聽。不過,在下只能說連文字學的門還沒有入,不敢保證拙見正確,但肯定比博士的瞎說好。
引文中有幾處明顯的文字學常識錯誤。如:脈不是什么“正規(guī)寫法”而是脈的繁體字等。
說“脈”字“應該置于月部”,尤其是胡扯。他不知道為什么漢字的“月”旁絕大多數(shù)是肉的意思。
肉和月亮含義毫不相干,但早期象形字形近。月亮的象形字,是新月當中加上一點,后來演變成現(xiàn)在的月字。肉的象形字很像現(xiàn)在的月字,作為部首偏旁,也寫作月。結(jié)果,月字部和肉字部只好混在一起了——字典把它們分開,只能增加查找的麻煩。不過,在脈字當中,它是義符。試看,連博士也知道,“脈確實是由肉構(gòu)成的”。繁體的“脈”右旁,也可以看作兼有表聲作用的形符——液體流動而且有許多分支。一般人不大理會、也無必要弄清現(xiàn)代漢語字典、辭典中月旁的兩種意思。于是,博士鉆了這個空子唬人。
其實,現(xiàn)在月字旁,97%以上是肉字的意思。試打開較大一些的當代字典或詞典,看一下月字旁的字,極少和月亮有關(guān)系的。在近300個字中,和月亮相關(guān)的,只有朔、朗、朝、期等幾個字。月字作為第一個字,完全因為方便——編字典既要照顧文字學,更要方便。
如果脈的左旁本意指月亮,我們還能弄懂脈是什么嗎!
按照博士的文字學,“脈”字的月旁指月亮,該如何解釋五臟六腑和四肢百骸呢!肘字就是一寸月亮嗎?膝字是在月亮上涂漆嗎!肝字是干吧月亮嗎!膀胱是它像月亮嗎!胃字是田野下面有月亮嗎!背字是月亮在北面嗎?骨字是骨頭里面有月亮嗎?
總之,討論五臟六腑、四肢百骸和筋脈的文字學含義,不與肉體(包括人和動物)聯(lián)系,非要和月亮胡攪在一起,是不可理喻的。
至于脈的繁體字,至少還有3種異體,請查商務版《古代漢語詞典》。簡化字是有繼承性的,不過,繁體字更能準確地表示脈的含義。很多人問我:“經(jīng)絡”到底是什么?我說:應該說“脈”到底是什么?匆幌路斌w字,就很明白了。它的第一義,亦即本義,就是血管。
月字加上永字,特別是單據(jù)“永”字,最難說清脈的含義。用‘長’義解釋脈最不貼切。如果像博士所說,脈的月字旁應該指月亮,脈就是很長的月亮了。這豈不是瘋話。
再請看398頁上第二段,關(guān)于“心”字幾乎全是胡說。不再抄原文。
同樣瞎說還見于其書23頁下段,也不抄了。
“心”字為什么沒有月(肉)字旁呢?因為“心”至今還完全是象形字——完全從象形字演變而來!靶摹弊肿畛蹙褪切呐K的簡單又比較準確的圖畫。這樣的象形字,完全通過象形表意。完全象形字,至今很多,比如,人、口、刀、田、鳥、馬等。
表意的第一種辦法就是象形。故象形本身就表意,不需要再加意符。我們說,漢字是表意文字,就是指從根本上講她是象形文字。六書有會意、指示(或指事)之說,但在象形的基礎(chǔ)上才能指示而會意。比如刃字中的一點,就是指示你會意它指刀口。關(guān)于五臟六腑、四肢百骸的字,大多數(shù)有月(肉)旁,它們大都是形聲字,肉字旁就是讓你理會它們是肉體的組成部分。豈知,博士見到脈字,卻臆想到月亮上去了。
不但如此,博士非要說“心”字沒有月旁,是因為它“無形可征,無形可鑒”,又與五行中的“火”胡攪蠻纏。于是,一派胡言。以下逐點批駁。
4.1.“五行中,火是但見其用,無形可征的”這不是瞎說么!盁o形”之意是什么呢?就是肉眼看不到的意思。而“火”恰好是最容易看到的。否則,南寧大火就沒有人報警了。博士本人大概也要被火之用燒得焦頭爛額時,才后悔不該說“火”無形。不過,博士這樣瞎說是為了比附“心”字為什么沒有月(即肉)字旁。上文說過,“心”字至今還完全是象形字,還要形旁干什么呢!這種比附——即便“火”無形,不是既矛盾又胡扯么。上舉人、口、刀、鳥等字,它們沒有另配形符,莫非也是“當然無形可征,無形可鑒”嗎!
經(jīng)云:“水火者,陰陽之征兆也!保ā端貑?陰陽應象大論》)
博士肯定沒讀過這句話,否則,怎么會說火無形、無征呢!
4.2.博士緊接著大發(fā)宏論。原來,從心屬火的上述怪論,“我們對中醫(yī)賴以建立的這個基礎(chǔ),對中醫(yī)的基本理念”就有了深刻的認識。其實,按照博士的基礎(chǔ)和理念去思考中醫(yī),必然會思考到無何有之鄉(xiāng)去——什么都沒有了,只有博士的胡說。
再請看 151以下數(shù)頁。博士從文字學開始講疾病。
許慎說,病的本字就是病框。我同意此說,盡管段玉裁這位大專家不大同意!凹病弊值囊馑际怯腥酥屑稍诖采。故國人最初關(guān)于病的認識應該是外傷!墩f文》說:“病,疾加也”。疾加重叫病,故“病”字應該后起。其中的“丙”字,按天干配五行理解屬火。即“病”字中的丙指火。意思大概是有人躺在床上在烤火(因為惡寒?)或在作灸療。理解為患了傷寒正在發(fā)熱,也不牽強,因為,《內(nèi)經(jīng)》說:今夫熱病者,皆傷寒之類也。這樣解有理有據(jù),又很通俗。博士則弄得枝節(jié)百出。至于“丙”字是“從一入門”,雖見于《說文》,卻不容易說清“病”字的來路。
5.附會象數(shù),臆說實驗
博士的實驗是關(guān)系到象數(shù)和
當歸四逆湯、
炙甘草湯的。他說:
“張仲景為什么不把它顛倒過來,炙甘草湯用二十五枚(按:指大棗),
當歸四逆湯用三十枚呢?可見數(shù)是不容含糊的。數(shù)變,象也變了。象變了,陰陽變不變呢?當然要變!陰陽一變,全盤皆變。所以,數(shù)這個問題不是個小問題,它與前面那個重量問題同等的重要。
……當然象數(shù)的問題不容易使人相信。我們總會覺得三十顆大棗與二十五顆大棗會有什么區(qū)別呢?我們總覺得有疑問。既然有疑問,那又何妨試一試呢?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,那我們就用實踐來檢驗它!保317頁)
下文不再抄?傊,博士自己不想實踐(即做實驗),要別人實驗,而且是有對照的,看
心陽虛和
心陰虛分別顛倒用25枚和30枚大棗,效果是否截然不同。
這個設計還不嚴密,這且不管。博士常常說自己有那么多療效卓著的師父,必然老于臨證,按說早應該實踐過了。我看他還是沒有用過炙甘草湯和當歸四逆湯,否則,不會如此附會。
炙甘草湯和當歸四逆湯,分別用大棗30枚和25枚是不錯的。用古人的象數(shù)之說做一個解釋也可以。但須注明,只是一種解釋而已,不是多一枚、少一枚或多幾枚、少幾枚就會出大岔子——陰陽全變了,方義全變了。況且,仲景沒有說炙甘草湯證是心陰虛,當歸四逆湯證是心陽虛呢!
如果,大棗的枚數(shù)都是根據(jù)象數(shù)之說來的,那么,仲景方還有的用4枚、12枚等,如何解釋呢?如果枚數(shù)關(guān)系很大,9是老陽之數(shù),炙甘草湯不是該用9枚嗎!
在下的院子里就有幾棵棗樹,它們屬于幾個品種。不同的樹,正常結(jié)棗的大小可以差一兩倍。即便同一棵樹上的棗子,大小也可有3倍之差。那么,30枚大棗,我取哪一種呢?大的小的我都有固然好辦,如果我只有滄州小棗呢?莫非用25枚特別大的大棗就壞了一鍋炙甘草湯,用30枚滄州小棗就壞了一鍋當歸四逆湯嗎!故鄉(xiāng)幾乎家家有棗樹,我是不準備大棗的。開炙甘草、四逆、桂枝、柴胡湯等方子時,也不特別要求用多少枚,大體是5~10枚就行了。肥大的少用點,瘦小的多用點。實在沒有好棗子,用半個的,有點爛的也可以,但要多用點。從沒見過出岔子,而是大都療效很好——當然前提是辨證準確。
按:故鄉(xiāng)群眾稱大棗為“藥引子”,不知道是方中就有的,但他們不認為6枚和9枚,25和30枚有什么大區(qū)別。
開始,我以為博士胡說是南方棗子少的緣故。問了問南方的朋友,說很容易買到北方運去的大棗,南寧也不應該很少見。博士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!
總之,這樣簡單的實驗是山野村夫都可以做的。自然可以編造假結(jié)果,可惜,博士連樣子都不想做一下,卻用象數(shù)之說唬人。
其實,證明博士的象數(shù)胡說用不著說上面這么多話。
現(xiàn)代中藥煎劑,一般不是要求患者一次服下。仲景時代,就更不是這樣。病人一次喝炙甘草湯的三分之一或二分之一,是喝下了多少大棗數(shù)呢?那個象數(shù)還管用嗎?總之,不要相信博士還會做什么實驗。他連如何用實驗唬人也不知道。
6.傷寒字數(shù),丟掉一半
博士說“《傷寒論》不過萬余言……” (482頁)
言下之意是,盡管超過了1萬言,離2萬言卻很遠。
《傷寒論》到底多少字呢?
提到古書的篇幅,就涉及到版本問題。為省篇幅,本文不詳細談版本。簡單說來,明代至今,通行的版本就是:明代趙開美復刻的宋本《傷寒論》!端伎贾嗅t(yī)》69頁,附有這個版本的正文影印。按說,字數(shù)應以此本為據(jù)。沒想到他說的字數(shù)大約是此本的三分之一。
這個本子幾分鐘就能從網(wǎng)上下載。它的字數(shù)是4萬多(有的網(wǎng)上本子可達5萬)。很多同道熟悉下載操作,幾分鐘就能夠核對確切字數(shù),看我是不是瞎說。
有人可能說,我學的似乎不是你說的《傷寒論》。博士說的可能和我學的教材相同。
不錯,上面說的宋本可稱之為足本,是10卷22篇的。目前高等中醫(yī)院校通行的教材本,就是這個宋本《傷寒論》中,從“辨太陽病脈證并治上”起,至“辨陰陽易差后勞復病脈證并治”止,共十篇,398條,112方,再加上仲景自序。教材不是全部條文(即398條)都講,條文也常常不按原順序編排,但所有條文都可以找到——不重要的條文只是作為附錄。比如,博士最拿手的六經(jīng)病欲解時,都可以找到。
據(jù)我所知,沒有比這個本子字數(shù)再少的了。
這個本子是多少字呢?
電腦自動計數(shù),2萬7千左右,故博士說的字數(shù)大約少了一半。試用微機把足本中的這十篇和序言計數(shù)一下,就知道誰在瞎說了。
還有人可能說,
鉛印的本子都有標點,博士所說大概不算標點。
盡管博士這話(不過萬余言)是對應其大作30余萬言說的,標點應該在內(nèi)。我還想替他打打掩護,看看沒有標點是多少字。
結(jié)果,逗號3200多,句號700多。其他標點就很少了。純文字應是2萬3千左右。
我再替他打打掩護。下載的這個本子對部分藥物注明了藥性,教材中是沒有的,但這種注明不會超過600字,全本字數(shù)還是2萬2千多。
于是,無法替他掩護了,除非像方有執(zhí)那樣,再替醫(yī)圣刪去了幾千字。
總之,若客氣地說,博士沒有認真讀過《傷寒論》。不客氣地說,就是他沒有讀過此書。為其作序、跋或題詞的人也沒有認真讀過《傷寒論》。
有的同道可能說:篇幅、字數(shù)無關(guān)緊要,不要吹毛求疵。
我則認為,既然是名震海內(nèi)外的大家,自己和他的先生反復說他如何在經(jīng)典上下功夫,又專門寫出學術(shù)專著,竟然丟掉了仲景書的幾乎一半,這不是古今罕見的笑話么!如此導論傷寒和思考中醫(yī),不是糟蹋中醫(yī)么!這樣的大作被捧到天上,不是令人悲哀么!思考中醫(yī)的專家,都這樣治學,中醫(yī)還有希望么!
7.不懂裝懂,信口
雌黃很想把這本書仔細讀讀,卻很難從頭至尾地讀完。至今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一章是值得讀完的,因為,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是與中醫(yī)無關(guān),卻又云山霧罩的瞎扯,毫無可讀性。真正涉及理論的地方,他又常常不懂裝懂,弄得人們啼笑皆非。比如下面這段:
“我們男的稱起來有100多斤,女的有90多斤,但主要的東西是什么呢?是水。大家還可以打開世界地圖看一看,占絕大多數(shù)的是什么?依然是水,陸地只占很少一部分。老子說‘人法地’,所以,我們?nèi)松硪彩沁@樣,水占絕大部分!。
“二十多年前,唐山發(fā)生大地震,死的人有幾十萬,可是有的人被埋十來日竟又奇跡般地活過來。為什么呢?就是因為有水。所以,一個人一個星期不吃東西是沒有問題的,但是不能沒有水! 148頁)
這是真正涉及醫(yī)學理論的問題,他卻瞎說。且逐點指出。
7.1.男女體重不是大問題,但說男的100多斤,女的90多斤,就要有依據(jù),不然,非專業(yè)人員也認為是信口雌黃。比如,若有人說:你夜郎國的成年婦女平均體重不足100斤,也許是事實,但是,我們君子國的妹子平均在110斤以上,90多斤的妹子我是不娶的。就不能說人家拿中醫(yī)學術(shù)當玩笑,因為博士首先拿中醫(yī)學術(shù)當兒戲了。
7.2.地球表面確實水的面積大大超過陸地面積,但是,不等于地球主要由水組成。若只看表面,應該說空氣最多。在宇宙飛船上看地球,就是這樣。地表深層(包括海底),現(xiàn)在知道的以巖石為主,當然,其中有水和很多礦藏?傊,不能單看世界地圖就說地球的組成以水為主。真的“人法地”,就應該人體表面像地球那樣到處是水?上,人的皮膚主要用處之一是防止水跑掉。試看,那里破了皮,必然流水。
7.3.人身上有多少水呢?這是醫(yī)學教科書上說得很清楚的。中醫(yī)學院的有關(guān)教科書也有交代。水確實比較多,但不是“占絕大部分”?磥恚┦繘]有學好本科。按:正常成年男女體液總量,分別占體重的約60%和50%。體內(nèi)的水是以體液方式存在的,水占體液的97%左右。故水占體重的55%左右,不能說是“絕大部分”。中專教科書和不少科普書比我說的都更詳細、準確,醫(yī)學專著怎么能瞎說呢!只能說博士根本不懂。
7.4.唐山地震死人24萬左右,說“死的人有幾十萬”,不算很胡謅!翱墒怯械娜吮宦袷畞砣站褂制孥E般地活過來”就是胡說。任何人都會認為這句話是指死而復生的。如果博士的本意不是這樣,那就是沒有起碼的表達能力。他說的是當時的一大新聞:幾位礦工被困在井下(注意!不是被埋住了!)大約2星期,終于獲救,還送到北京治療。這些人屬于同一個工作面,也不是不可能找到通道出來,但他們沒有找到。后來礦燈沒有電了,體力也消耗完了,只好躺在那里等救援。他們自然沒有吃的,但有井下的水喝。
7.5.“一個人一個星期不吃東西是沒有問題的”。這顯然是不顧常識的信口雌黃。正常人一個星期不吃東西(只喝水)沒有問題嗎?讓博士喝一星期的水,不吃東西,就沒有力氣到處胡吹或到清華訪學了。
其實,他的本意是說水對人體很重要,也聽別人講過前人的實驗。但自己講出來,語無倫次。
只喝水,不吃飯,一周,只是一般不會死,不能說沒問題。而且,必須是在常溫環(huán)境。若在北冰洋、南極洲那樣的低溫環(huán)境,是必死的。否則,只能相信前些年某些特異功能人,可以數(shù)月不吃飯,是事實了。若在前些年,博士必然吹特異功能。
正常成年人,在常溫下(攝氏20度左右),只給飲水,不進任何其他食物,可以存活50天以上并且再進食而恢復。
這是馬克思時代就有外國人自愿做的實驗。最近,國人某想打破記錄?梢娪谧罱膱蠹,記不準那家了。
博士胡說了幾句夢話,醒著的人就得花幾倍的篇幅解釋并批駁。不少“名人”跟著胡說,夸他如何博學,如何在經(jīng)典上下功夫。初入中醫(yī)門的人,很可能上當受騙。這樣說胡話太可惡了。
8.胡謅天文,醫(yī)林之恥
博士說:“日的自轉(zhuǎn)周期是一年,月的自轉(zhuǎn)周期是一月”(223頁)
!原來月亮的向地面不是不變的!原來一個月是月亮的自轉(zhuǎn)周期,而不是月亮圍繞地球轉(zhuǎn)動一圈所需的時間!原來一年(且不說是回歸年、恒星年、歷年還是物候年等)不是地球圍繞太陽轉(zhuǎn)動一圈的時間,而是太陽自轉(zhuǎn)一周的時間!真是令人茅塞頓開了。
按:太陽各部分自轉(zhuǎn)周期不同,最長的約37天。月亮向地面不變,故自地球上看,它不自轉(zhuǎn)。不過,圍繞地球轉(zhuǎn)一周而向地面始終不變,也就是同時自轉(zhuǎn)了一周。這個周期不是通常說的一個月——朔望月——約29.53日,而是一個恒星月——約27.3日。博士所說月自轉(zhuǎn)和周期,肯定不是此意(月自轉(zhuǎn)是向地面不變的自轉(zhuǎn),其周期約27.3日),而是他的想當然。
看來,博士思考中醫(yī)還在天文學方面做出了劃時代的貢獻。
中國古代天文學,似乎沒有天體自轉(zhuǎn)之說,更沒有說太陽自轉(zhuǎn)一周是一年,月亮自轉(zhuǎn)一周是一月。博士的說法是哪家的天文學呢?只能稱為劉氏天文學。這是他究極經(jīng)傳,醉心醫(yī)典的心得。
所以,不要怕中國的天文學家聽到博士的高論,會撇嘴。怕的是,粗通中文的洋鬼子,一讀博士的高論,立即把中醫(yī)看得一錢不值。他們會說:博士代表著當代中醫(yī)的最高水平,怎么對天文半竅不通還要瞎說呢!博士的其他思考,肯定也是半竅不通!原來當代中醫(yī)是這么回事!
博士的天文學是為了證明“陽道常饒,陰道常乏”。為什么不舉地球自轉(zhuǎn)周期是一天呢?這不是婦孺皆知而且更有力的證據(jù)么!顯然他不知道這個連洋鬼子都不會否認的常識。
所以,建議博士與清華的天文學者交流一下。他曾經(jīng)在那里訪學,必有這方面的朋友,會把他的高論介紹到海外去。
9.解讀時間,宇宙速毀
請看博士大作98、99頁。引文從簡。
“31920年就叫做一極。那么,到了這個31920年會有什么變化呢?有一個非常大的變化,就是‘生數(shù)皆盡,萬物復始’。
“在這個極點到來的時候,所有的‘生數(shù)’都終了,在所有的生命結(jié)構(gòu)及生命所需要的條件完結(jié)之后,又再開始‘萬物復始’的新的循環(huán)。
“這個過程,古印度哲學把它叫做‘成、住、壞、空’。
博士真是善于中西結(jié)合,但是,我們聽著更像fo家的輪回或基督教的世界末日說。
今天還能說,宇宙經(jīng)過31920年就要再次循環(huán)嗎!中國發(fā)現(xiàn)的類人猿化石,最早生活在160多萬年之前。地球上出現(xiàn)生命,是在約40億年之前,F(xiàn)有如此豐富而可靠的宇宙和生命演化知識和學說不講,卻要鼓吹fo家的哲學,不是歪曲、謬說傳統(tǒng)文化又愚弄讀者嗎!
有的讀者可能說,博士是闡發(fā)《周髀算經(jīng)》的,為了光大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。那么,要看闡發(fā)到哪里去,光大的是什么。博士顯然闡發(fā)到fo家的哲學去了。又,《算經(jīng)》是認為“天圓地方”的,不是也該光大么,為什么我們非要說大地是球形的呢!
據(jù)在下所知,《算經(jīng)》的一極,是古時制定新歷法時,為求歷元(即起點)而計算出來的。怎樣計算,為什么找這么久遠的起點,在下也不很熟悉。最好去問問自然科學史研究所的天文專家,特別是在國內(nèi)外久負盛名的席宗澤先生。請專家判斷博士的日月自轉(zhuǎn)和一極的“成、住、壞、空”,是光大了精華,還是在宣傳迷信、謬誤而且想當然地瞎說。
其他關(guān)于中國古代文化的博士說,也應該聽聽專家的評價。比如,關(guān)于文字學的,問社科院歷史研究所的李學勤先生。關(guān)于傷寒學的,自然有不少本行的專家可征求意見。如果,本文的評價與專家的看法略同。那么,博士就不但是糟蹋、侮辱、誣蔑、謬說了中醫(yī),而且糟蹋、誣蔑、侮辱、謬說了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。
10.謬說師道,抬高自己
韓愈說:師者所以傳道,授業(yè),解惑也。師道自然是要講的。所謂“自學”,也無不以前人、他人為師。否則,人類的知識就沒有辦法繼承了。學問如此,日常生活也如此。比如,學語言大概是最難的了。但是,小孩子卻能很快學會日用口語。周圍的人都是他的老師。
然而,博士說:“(中醫(yī))這樣一門特有的學問確實沒有現(xiàn)代科學那樣的通透性,它不是通過中介來實現(xiàn)的,而必須靠我們這個主體自身去用功”。(33頁)
讀到這里,人們會認為,博士主張是:學中醫(yī)不需要學校這個中介,也不需要老師這個中介,只能自己學習、自己體會、自己實踐。然而,思維混亂的他,本意不是這樣。他強調(diào)的是與學校教育不同的師徒傳授方式。故接著說:(學中醫(yī))“沒有傳統(tǒng)意義上的本質(zhì)上的一對一的師父”(34頁)是不行的。
如此強調(diào)師徒傳授方式,看來,博士還是沒有讀過《傷寒論》。一味靠師徒傳授,不是會像仲景自序批評的那樣,“各承家技,始終順舊”嗎?
其實,博士的孤陋還不止于此。須知,中醫(yī)的學校教育不是現(xiàn)代才有的,至遲自唐代開始,我國就有了學校式的醫(yī)學教育,而且一直延續(xù)到清代。就傳授的知識系統(tǒng)和深度而言,當代中醫(yī)教育絕對比古代學校教育好,更比只跟著一兩個師父學習好。學校教育同樣可以做到“一對一的”傳承方式,就看教學雙方怎么做了。至于為什么培養(yǎng)出的人才不大能適應社會需求或?qū)W生自覺不滿意,不是學校教育制度不好,而是指導思想有問題。
目前中醫(yī)學校教育的指導思想很有問題,然而,若按博士的主張做——排斥一切現(xiàn)代科學,一味跟著師父學經(jīng)典,就更有問題。那樣,只能培養(yǎng)出博士這樣的人才——思維混亂,沒有起碼的當代科學常識和傳統(tǒng)文化常識,經(jīng)常說夢話,經(jīng)典根本沒有學好。博士本人就是樣子。道理很簡單,他的師父只是幾個醫(yī)林高手,是靠神奇的“療效”名聞一方(?)的。這種人十個有十個沒有起碼的當代科學常識和傳統(tǒng)文化常識。試看他吹噓的師父,懂經(jīng)典么!
實際上,博士拖拖沓沓地說了不少廢話,最終是想通過師父抬高自己。
博士有很多師父,其中在高等學府而且海內(nèi)聞名的是不用說了。有這么多名人師父,博士還能不高明嗎!你看,現(xiàn)在他就和某老并列了。
然而,博士最引以為榮的還不是這些人,而是幾位醫(yī)林高手。特別是他有一位師父的師父,人稱“田八味”,見其書第31-33頁。
這位神醫(yī),日診3、4百人,經(jīng)常只靠切脈處方,而且療效卓著。
有是理嗎?
仲景書各篇都是“辨某某病脈證并治”,莫非神醫(yī)根本不用辨證嗎?只切脈即可處方嗎?博士導論傷寒,導出這種謬論來,不是把仲景導倒了嗎!
博士也基本上可以單靠切脈處方了,見其書33頁。于是,只好引用幾句先賢的嚴厲批評。
楊則民說:“脈診為近世醫(yī)者病者所共信,以為診病惟一之術(shù)。在醫(yī)者可不加問診而使三指以疏方。病家則隱匿病情以試醫(yī)生脈診之能否。醫(yī)道之荒莫甚于此。此習不去,吾醫(yī)將無立足地乎!”
李時珍說:“脈乃四診之末,謂之巧者爾。上工欲會其全,非備四診不可! 每見時醫(yī)于兩手六部之間,按之又按,曰某臟腑如此,某臟腑如彼。儼然臟腑居于兩手之間,可捫而得。種種欺人之丑態(tài),實則自欺之甚也!”
張景岳說:“古人以切居望聞問之末,則于望聞問之際,已得其病情矣。不過再診其脈,看病應與不應也……,以脈參病,意蓋如此,曷以診脈知病為貴乎!薄
徐大椿說:“病之名有萬,而脈之象不過數(shù)十種,且一病而數(shù)十種之脈無不可見,何能診脈即知其何病。此皆推測偶中,以此欺人也”。
思考中醫(yī)的博士,很可能比楊則民、李時珍、張景岳、徐大椿高明,沒想到比仲景還高明,只差一步就趕上了大師嚴新的水平。嚴新是連切脈也用不著的,而且能夠遙隔數(shù)千里看病,而且無不百發(fā)百中。跟著博士思考,咱們中醫(yī)肯定都要成為嚴新那樣的大師了。
敬告師友、主管部門并有關(guān)媒體:
我住在鄉(xiāng)下,孤陋寡聞,最近才見到《思考中醫(yī)》。此書如此糟蹋、誣蔑、侮辱、謬說中醫(yī)和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,媒體竟然連載并請多人吹捧至今,實在是中醫(yī)界和中國傳統(tǒng)文化界的恥辱。故在幾乎沒有參考資料的條件下,勉力寫成此文。切盼有關(guān)學術(shù)界的專家、師友和主管部門關(guān)心此事,特別是指出拙文錯誤。如果,拙文確系無中生有或嚴重歪曲,因而是對博士的無端攻擊,我愿意在任何媒體上,通過任何方式,向博士道歉。
假如不是無端攻擊,即博士確實在糟蹋、謬說因而是誣蔑中醫(yī)和有關(guān)傳統(tǒng)文化,那么,媒體和某些人就不要再吹捧此書而加劇炒作了。注重理性的中華民族,特別有關(guān)學術(shù)界,不應該容忍此種現(xiàn)象。
更希望有關(guān)專家和師友,指出博士的謬說。他的謬說遠遠不止拙文提及的。
趙洪鈞 2005年12月3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