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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條原文
傷寒,陽脈澀,陰脈弦,法當(dāng)腹中急痛者,先與小建中湯;不差者,與小柴胡湯主之。
“傷寒”者,麻黃湯的方癥,脈當(dāng)“浮緊”,這里省略了麻黃湯方癥中的主癥,只以脈的變化作表述之。
但是陽脈“浮緊”中兼有“澀”之象者,乃風(fēng)寒邪氣有余,營中之陰血泣滯,同時脈并不是陰陽俱是浮緊之象,此陰中脈“弦”者,“弦”為少陽之脈,為一陽有郁滯之邪。
總結(jié)以上則為“風(fēng)寒在表,脈浮緊兼澀”,營血受陰寒之氣而滯澀,導(dǎo)致陽性中的脈“澀”,血脈不能通暢,陰寒進(jìn)一步加重,邪氣內(nèi)陷一陽,又導(dǎo)致陰性中的脈“弦”,邪氣內(nèi)滯三陽中的一陽(少陽)者。先以小建中湯,調(diào)和營衛(wèi)之氣,以復(fù)表中之表陽。
郝萬山教授所講的“虛人傷寒建其中”者,傷寒最怕“下虛”人,是指確有“中氣虛弱”的病人,又得傷寒的表陽癥時,自然是“虛人傷寒建其中”,即是此義 。同時值得注意的是,這個“陽脈澀”者,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營血之虛損,而是營血的滯澀,失于運行而已。
“營血者,陰血是也”,陰血者,陽火氣熱的另一半,陰血營氣受滯于至陰中的太陰,太陰中的陰血脈絡(luò)不通,導(dǎo)致“腹中急痛”者,所以先與小建中湯法。
是以立建中樞之大氣,以復(fù)陰陽氣血之位,中氣即立,大氣乃樞,升降出入乃衡,使陰陽氣血恢復(fù)于新一輪的動態(tài)平衡則愈。
如果說服小建中湯后,上癥未愈者,再與小柴胡湯,使一陽所郁滯的君相與龍雷之火得以透發(fā),形成三陽合一之勢,陽火氣熱浩浩蕩蕩,上以復(fù)陽性中的澀滯之脈,下以暢風(fēng)陽氣熱有余之弦脈,使陽脈澀得以流行,意味著陰血的通暢,陰脈弦得以疏發(fā),意味著陽樞得解。
小建中湯方
桂枝三兩,去皮 甘草三兩 炙 大棗十二枚,芍藥六兩,生姜三兩 切 膠飴一升。
上六味,以水七升,煮取三升,去滓,內(nèi)膠飴,更上微火,消解,溫服一升,日三服。嘔家不可用建中,以甜故也。
因為傷寒本來當(dāng)與麻黃湯法,但由于“浮緊”中的陽性脈出現(xiàn)了“澀”象,“澀”者,血脈的泣滯,如同傷寒“汗出”后,不可以再與麻黃湯之理是一樣的,汗出后不可以再與汗法。因為“汗出”者,表陽已處釋放之后,麻黃更是有發(fā)散表陽之過,那么營血的泣滯呢?也是屬于處在陰寒損陽的情況下,發(fā)生的陽性脈處于“澀”象時,也是不可以再與麻黃湯。同時陽脈在“浮緊”中見“澀”,陰脈在沉緊中見“弦”,邪氣不從“陰陽脈俱緊”而內(nèi)陷少陰,卻從浮緊澀中內(nèi)陷少陽,所以仍用“桂枝,甘草”各三兩的量,甘溫相合,以總和調(diào)三陽之氣,三陽之氣充沛,是可以載陽還表,使乾陽離火處于虛態(tài)時,離之中爻的陰血得以通暢和達(dá),以解陽脈澀之滯,所以更助以三兩“生姜”,即溫且散,使三陽合一之勢,秉承離火乾陽而發(fā)為君相龍雷之火,正陽之氣加臨,邪氣乃驅(qū)。
桂枝湯配伍后,各三兩的用量時,小則可以調(diào)營衛(wèi),中則是可以調(diào)和氣血,大則是可以調(diào)和陰陽,“芍藥”六兩的用量時呢?是以陰血得以調(diào)暢,是以陰和陽之法,
“芍藥膠飴大棗甘草”相配伍者,所調(diào)和的陰血水津,得以秉承甘緩之胃氣,使五臟六腑之氣,乃得以秉承胃氣而生根,“桂草姜”從陽以和二陽中的“胃氣”,“芍草飴棗”從陰中以和二陽中的“胃氣”,殊途同歸的以和中樞中所藏的胃氣,所載還的津血陽氣,乃得以敷潤。
另外膠飴呢?加重甘緩之純,難經(jīng)曰:“損其肝者,緩其中”,肝為血海,營血的郁滯,芍藥的克伐之性,所以加入中和甘甜的飴糖,即加重甘草甘緩之厚重,以載陽氣有所歸,更還津氣有所化,更濟營血有所源,
方中“桂枝,甘草,生姜”各三兩,甘溫以載還三陽以復(fù)胃氣,“芍藥”六兩,“大棗”十二枚,“膠飴”一升,周濟營衛(wèi)氣血以透達(dá);“桂枝,甘草,生姜”各三兩,是以陽和陰,“甘草三兩,膠飴一升,芍藥六兩”是以陰和陽。
陰陽氣血得以總和后,更得秉承甘緩所形成的中樞之大氣,在二陽(胃氣)的作用下,谷氣,營氣,精氣相合,周流敷運。是可以與《金匱要略》虛勞篇中的“虛勞,里急,悸,衄,夢失精,腹中痛,四肢酸痛,咽干口燥者,小建中湯主之,虛勞諸不足者,黃芪建中湯主之”相互參考。
方后曰:“素有嘔吐者”,是屬于三陰“既虛且寒”的狀態(tài)時,當(dāng)以溫開三陰法,不可再與小建成中法,因為其苦平有余,甘溫不足,同時芍藥深入陰血,有克伐之嫌,藥過病所之過,同時“嘔吐”者,不利于甘甜壅之膩滯。
歌曰:小建中湯小建中,小建中樞斡旋動。
桂枝湯法營衛(wèi)用,周流大氣一身供。
芍藥六兩澀脈通,陽脈浮緊表陽病。
陰和血通氣火隆,載陽還表三陽逢。
陰和陽發(fā)乾離重,膠飴甘甜一升稱。
桂草姜棗秉陽雄,芍飴歸化陰味濃。
谷營精氣元陽從,表陽里陰對時空。
腹中急痛弦脈成,柴胡湯法三陽洪。
虛勞里急衄悸痛,夢煩肢困神不寧。
大小建中湯法宏,相對二陰龍火命。
大小柴胡有指定,陽明太陰溫涼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