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在這隱秘江湖中沉浮這背后又有著怎樣的“武林經(jīng)濟鏈”
南方日報記者李文龍
2009年末，一場“中泰拳王爭霸賽”在fo山舉行，在國內武術界掀起了不小的波瀾。
在媒體炒作之下，少林、峨嵋這些傳奇的名字紛紛在新聞中粉墨登場，仿fo武俠小說中那個武林再現(xiàn)人間。
春節(jié)臨近，《蘇乞兒》、《錦衣衛(wèi)》這些古裝武俠片，又開始熱鬧的“腥風血雨”。
是不是存在一個武林？
撥開各種紛擾，我們試著把目光從浮躁喧囂的炒作中收回，轉向那個在通俗語境中稱做“武林”的所在。
在這里，不乏憑一身武藝功成名就的高手。而更多的人，以武術之名，商人、掌門、保鏢。在他們的語境里，武術不僅是拳腳套路、還是強身法則、人生哲學……
但是，現(xiàn)實地說，武術更是他們的謀生之道。
在這個已經(jīng)不需要“倚馬仗劍”的年代，從這群習武之人的身上，大概能窺見“現(xiàn)代江湖”的一鱗半爪。
口述一個老板眼中的武林與生意
我們給錢電視臺求他們播比賽
余鴻堅是改革開放初期最早的專業(yè)拳擊運動員之一，在中國武術界人脈深厚。近年來國內有相當知名度的商業(yè)搏擊比賽，大多出自他的操辦。中泰對抗系列、2005年中國功夫對俄羅斯極真空手道(中國功夫對陣普京保鏢)、世界功夫王爭霸賽，都是老余的得意之作。
操作
為什么老謀子這么厲害
一個項目能不能操作成功，一個專業(yè)、懂行的操辦人很重要。
張藝謀也拍電影，其他人也拍電影，為什么就是老謀子的電影火得這么厲害？這跟武術商業(yè)比賽的操辦原理是一樣的�，F(xiàn)在拿個幾百萬出來辦場商業(yè)比賽誰不會？但這種深層次的運作，考究的還是挖掘亮點、整合資源的能力。
知名度高的外國選手，他們在接到參賽邀請的時候也會看承辦方是誰，對自己的知名度是否有所幫助。
你看中國這幾年辦的國際網(wǎng)球賽，哪些“大牌”動不動就說自己受傷要退出，臨時就不來了，就是看不上這個平臺。
請人
選手也在挑賽事
以去年中的“世界功夫王爭霸賽”為例，穆斯里穆KO過中國三、四個散打王，像薛鳳強、青格勒、納順都是他的手下敗將，你看青格勒85公斤的個頭，居然被穆斯里穆來了個“過肩摔”。有點“打遍天下無敵手”的味道。
所以，體育總局在2007年的時候就下文給國家散打隊的教練組，將穆斯里穆作為一個專門的課題來研究。2009年的時候，我辦世界功夫王爭霸賽的時候，就通過國家武管中心就出面邀請他來參賽。
穆斯里穆自己也不是傻子，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平臺。當然，他和WBC重量級冠軍考克萊一樣，出場費都要比國內選手高出很多很多倍。
錢經(jīng)
八成以上比賽虧損
目前國內的商業(yè)比賽80%都是虧損的，主要原因就是我們還不能稱之為“純市場化”的運作。
在歐美這些發(fā)達國家，轉播權、贊助和門票所占的商務開發(fā)份額是50%、30%、20%。但在目前的商業(yè)比賽市場，國內還沒有“出售轉播權”這一說，倒是我們要給電視臺錢求他們播。
央視明碼實價，一個晚上的單場收費是50萬，地方衛(wèi)視是20萬，比賽還必須控制在兩小時內，他們插播廣告我們也管不了。這50%的收益去掉了，那么剩下來的收益就只能寄托在贊助和票房，可想而知，賺錢的項目都是極少數(shù)的個案。
第六屆中泰對抗賽，經(jīng)視主動聯(lián)系我們，對我也有啟發(fā)�，F(xiàn)在都是媒體洗牌重組的年代，他們也要尋找一個平臺，這對競賽產(chǎn)業(yè)是件大好事。
騰訊還提出過一個方案，希望簽訂排他性的協(xié)議成為“中泰”的獨家網(wǎng)絡合作伙伴，價碼在50萬以下。當時考慮到中泰的影響力還沒有發(fā)育到這種程度，于是我們就婉拒了。下一屆中泰再舉行的時候，我們倒是可以談談這方面的合作，當然這個價格那時候肯定要超過50萬了。
有人說第五屆“中泰”有140萬的票房，這是不準確的，我沒有跟任何人談及過這個數(shù)據(jù)。在我的印象里，“中泰”比賽票房超過一百萬的只有一次，但那次不是第五屆。
廣州這里辦的某些商業(yè)比賽，最少的一次只有20到30萬的票房，有的搞不起來，只能在二沙的訓練基地或者大學體育館里面不聲不響地進行，也不敢賣票，說實話，賣也賣不動。
“功夫之王”
邊茂富覺得自己很累，他打完CKA一輪客場比賽一個星期后，又打中泰拳王爭霸賽�！皟蛇叾际菄殷w育總局要求參加的�！�
邊茂富的聲音顯得有些甕聲甕氣的，這是他在一個月內的第三次
感冒了。在去年底的第六屆中泰拳王爭霸賽上，代表中國隊的邊茂富最后一個出場，并不出色的狀態(tài)使他只以點數(shù)勉強“戰(zhàn)勝”了老對手泰拳王考克萊，甚至引起了賽后有關“愛國哨”的爭議。
“我怎么啦？我已經(jīng)盡了最大努力，也把自己的特點打出來了�！毙睦锉锴没诺倪吤蝗滩蛔〈舐晫τ浾弑г埂�
并不太精彩的場面在賽后引起許多觀眾的不滿。有人認為裁判照顧了中國選手，在中國已經(jīng)確定獲勝的情況下，邊茂富被詬病“出工不出力”。面對記者的詢問，這個28歲的中國散打王忍不住發(fā)了一個小小的脾氣。
編制隸屬于廣東省武術運動管理中心的邊茂富覺得自己很累，他必須在打完CKA(中國武術散打職業(yè)超級聯(lián)賽)的一輪客場比賽后，在相隔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里，參加到水平強度更高的中泰拳王爭霸賽中來。
也因為這個原因，邊茂富必須學會在“職業(yè)選手”和“專業(yè)運動員”的身份進行流暢的切換。
“我們不能回避”，邊茂富的教練夏衛(wèi)中說，“CKA和‘中泰’都是國家體育總局要求參加的。廣東隊既要保持CKA聯(lián)賽第一的位置，同時也要維護國家榮譽�！�
祖籍山東的邊茂富外表粗豪但內心細膩，他對榮譽的渴望和其他項目的運動員沒什么兩樣。2009年中的世界功夫王爭霸賽，擊敗同胞于錦奪魁的感覺，邊茂富一直牢牢地記在心里。
“挺爽，競技體育就是要爭個第一嘛！”邊茂富說。15年前，邊茂富還在山東鄆城的宋江武校一招一式地跟著教練學功夫。當來自廣東fo山體校的教練們選中這個“苗子”時，他當然想象不到“功夫王”榮耀的味道，也沒想到自己成名之后要面對繁重的比賽任務，哪怕有些比賽他壓根兒就不想?yún)⒓��！熬彤斒悄ゾ氉约喊桑@對我以后的發(fā)展是有好處的，”邊茂富說。
埋怨歸埋怨，成長在這個狂飆突進的年代，邊茂富總算是幸運的。在他的身后，WMA(中國武術職業(yè)聯(lián)賽)、CKA等頗具規(guī)模的職業(yè)武術聯(lián)賽已經(jīng)逐漸在中國內地市場拓展出自己的一片天空，中泰對抗賽、功夫王爭霸賽等商業(yè)比賽此起彼落，不俗的水平使邊茂富名利雙收。
“鏢師”
剛一下車，對方的開山刀已經(jīng)砍到面前，武凱左手反撩托住刀把，但刀刃還是順著虎口幾乎把大拇指整個割了下來。
并不是所有練武的人都像邊茂富那樣幸運。
現(xiàn)為WMA參賽選手的武凱，自小修習八極拳，他曾作為江蘇體工大隊的古典摔跤運動員，參加過第五屆城運會。1996年隨隊赴韓國的一次教學比賽中，武凱的左腳粉碎性
骨折，半月板、跟腱全部撕裂，至今左腿里還殘留著六塊碎骨。
受過這種重傷的人繼續(xù)訓練并出成績的可能是零。對初中都沒畢業(yè)的武凱而言，吃公家飯的時代結束了，他必須自己想辦法找個飯碗養(yǎng)活自己。
這時候，一個開房地產(chǎn)公司的無錫老板找到了他做保鏢，開出的價碼是月薪六千。
一口答應下來的武凱當時就意識到，自己要走一條艱險無比的路。
1997年冬天，無錫老板帶著武凱到徐州投標一塊地皮。老板在投標過程中做了些“工作”，成功投到了那塊地。投標會結束后，老板和徐州當?shù)氐母偁帉κ之攬龇�，吵得很厲害，對方當場就說要“收拾”他們。
在離開徐州的高速公路上，6個大漢帶著大砍刀，截停了他們的車。
剛一下車，對方的開山刀已經(jīng)砍到面前，武凱左手反撩托住刀把，但刀刃還是順著虎口幾乎把大拇指整個割了下來。他右手沖拳打倒一個。但是第三、四個沒能防住。第三個人的砍刀重重砍到了左臂上，好在一來那刀還不夠快，二來武凱穿著厚厚的棉衣，所以左手勉強保住了；但是這股巨力卻把肘關節(jié)的骨節(jié)震裂了一半，武凱的左手從此再也伸不直了。第四個人掄著鐵棍，狠狠地砸在后腰上。
當時忍著劇痛的武凱打趴了兩個人，把另外兩個順著高速公路兩旁的斜坡推了下去，這才連滾帶爬地上了車，和老板兩個血人似的逃命，在路上他開車還差點撞到護欄飛下懸崖。
險些丟了命的武凱在醫(yī)院躺了兩個月，經(jīng)過深思熟慮之后，他決定投身比較“正道”的WMA聯(lián)賽。
“呂四娘”
這位喜歡擺弄多普達手機的中年貴婦人，就是電影里的“神龍劍俠呂四娘”，如今她是中國武術職業(yè)聯(lián)賽一家俱樂部的董事長。
2008年12月30日，一個被稱為“武林大會聯(lián)盟”的職業(yè)俱樂部聯(lián)盟成立，拉開了中國武術職業(yè)化的序幕。之后不久，這個由職業(yè)武術運動員參加的賽事聯(lián)盟改名“WMA中國武術職業(yè)聯(lián)賽”，以區(qū)別于業(yè)余選
手參加的央視“武林大會”。
聯(lián)盟的發(fā)起人是前央視體育頻道記者阮偉，他現(xiàn)在是央視屬下中視體育娛樂有限公司的董事總經(jīng)理，目前在國內引起巨大爭議的WMA是他挑頭開發(fā)的第一個重頭項目。
無論“武林大會”的單拳種對打比賽還是WMA的綜合開發(fā)商業(yè)模式，能夠做成現(xiàn)在這個程度，離不開一大批武林中人的支持。為了更具權威性，主辦方邀請了許多在武林中頗具影響力的人物出任顧問，武當?shù)諅鞯茏雨愑老季褪瞧渲幸晃弧?br >
眼前這個畫著眉毛，喜歡擺弄多普達手機的中年貴婦人，很難能讓人和20年前那個“武打明星”聯(lián)想起來。只有她舉手投足透出的矯健靈敏，提醒人們這是一位修為頗深的內家高手。
“最紅的時候，北京、長春、上海三地的電影制片廠想拍武打片，都會同時想起我來，”陳永霞回憶起。這個擔任過《新方世玉》、《風塵女俠呂四娘》、《神龍劍俠呂四娘》等國產(chǎn)武打故事片女主角的女人，在上世紀的八十年代后期紅遍了大半個中國。
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國門初啟，和陳永霞有相似經(jīng)歷的武林中人不在少數(shù)。目前活躍在華人影壇的李連杰，甄子丹等，走的都是從武術專業(yè)運動員，到國際動作巨星的路子。
陳永霞和他們的區(qū)別在于，她在自己演藝事業(yè)到達巔峰時選擇了急流勇退。從淡出影壇到2008年底，陳永霞從未想過要“自立門戶”。直到2009年3月，在中視體育老總阮偉的強烈建議和再三催促下，陳永霞和丈夫何偉雄一道成立了“廣州永俠俱樂部”，成為WMA聯(lián)賽六家參賽俱樂部之一。但生來就不是生意人的陳永霞仍只是個“掛名”董事長，俱樂部的日常經(jīng)營丈夫何偉雄具體操辦。
這種與喧囂塵世有些格格不入的淡泊，源于陳永霞多年來堅持修習的武當太乙五行拳，以及習武時師父強制研讀的道家典籍《道德經(jīng)》、《
黃帝內經(jīng)》。
“道家文化和武術一樣，都強調修心、內斂，不愿意刻意地張揚自己，這和急勁剛猛的外家門派有著根本的不同�！�
“師伯”
針對“嘴上無毛，辦事不牢”傳統(tǒng)觀念，夏云飛總會想辦法找個童顏鶴發(fā)的老人做“活招牌”，每到一個地方就給大家介紹，“這是我?guī)煵?br >
和陳永霞的低調淡泊截然相反，WMA的另一位老總———河北云飛俱樂部老板夏云飛堅持認為武術是一筆能來錢的買賣。他的觀念和武凱相當一致：練功夫就是為了吃飯。夏云飛是河北人，燕趙之地尚武情結濃重，自古武林高手層出不窮。
夏云飛個頭不高，流露著練武之人“氣凝山岳”的沉靜，但聊到興起時就會忍不住拉開架勢比劃幾下招式，以加深印象。只有這時，這個身家頗豐的武術家才會流露出些許走南闖北的草莽氣質。
從1980年開始，夏云飛的足跡幾乎遍及全國。他隨處漂泊，像個貨郎一樣穿州過省，在火車站、農貿集市等人流密集的地點吆喝“叫賣”自己的功夫。
在沒有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年代，印刷質量粗劣的“招生簡章”就是夏云飛的廉價廣告。印著“少林武當、散手擒拿，教授者夏云飛”的簡章，用筆填上地址后，夏云飛就在火車站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到處張貼。報名費5元錢人民幣，學費則視招數(shù)難度、學員悟性的不同，從20元到80元不等。
“學員隨到隨教，實行一對一的‘綁定教授’,我要維持教學的高質量，”談起這一段，夏云飛的表情非常認真。
盡管是個名副其實的“草根武館”，但當時的夏云飛還是非常注意形象宣傳，他極富創(chuàng)意地想出了“形象代言人”的辦法。
針對“嘴上無毛，辦事不牢”傳統(tǒng)觀念，他總會想辦法找個童顏鶴發(fā)的老人做“活招牌”，儼然一副“功力深不可測”的樣子，每到一個地方就給大家介紹，“這是我?guī)煵薄?br >
1986年，夏云飛在廊坊“招生”時遇到一個身高近兩米的業(yè)余摔跤隊員，那壯漢上門就問，“誰是夏云飛？”夏云飛剛應了一聲，壯漢繞到身后，雙臂像個鐵箍似的環(huán)抱住夏云飛，身高不到1米70的夏云飛頓時雙腳離地。
“夏老師，這招該怎么破？”
夏云飛沒來得及細想，只能運起硬功夫雙臂外繃，趁對方換氣時抽出雙臂反手把壯漢肩后扯住，一個過橋摔把壯漢摔倒在地上。壯漢被摔倒后爬起來，從兜里掏出35塊錢，“我就學剛才那招！”
緩過氣來的夏云飛暗自出了一身冷汗：好險，如果這關過不去，自己立馬就要收拾鋪蓋走人！
1993年，夏云飛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開辦了以自己命名的武術學院，流動的“草根武館”終于有了一個像樣的家。和當年的宋江武校一樣，夏云飛同樣也希望，自己的弟子中間能出來幾個像邊茂富這樣的“大牌”，當然，能出個李連杰就更好了……
權威統(tǒng)計顯示，截至去年9月，在登封習武的常住學生超過6萬名，在冊學校數(shù)量58座，生源來自世界100多個國家和地區(qū)。按照平均學費標準和當?shù)匚飪r水平測算，這些武校每生每年至少消費6000元；親友探訪食宿費用每生每年至少1000元，僅此兩項，即可創(chuàng)造直接經(jīng)濟效益3.5億元。
“老板”
余鴻堅的言談中，充滿了這種“太極推手式”的招數(shù)。這位從事過體操、拳擊兩項專業(yè)運動，有兩個碩士學位的賽事出品人的言談間，充滿了生意人的精明和謹慎。
和夏云飛河北老家一河之隔的河南，同樣是中國聞名遐邇的武術大省。從鄭少高速登封出口處上207國道直至少林寺景區(qū)大門，短短20公里路程，沿途駐扎了近70所大小武校。
在武術底蘊深厚的河南，“武術經(jīng)濟”正在發(fā)展壯大。在經(jīng)濟發(fā)達的廣東，武術同樣受到異乎尋常的熱捧。
fo山“我能”公司的老總余鴻堅正是其中的弄潮兒之一。他和夏云飛一樣，都吃上了“武術飯”，而且這碗飯的滋味顯然很不錯。
“這個問題不好說”、“這個我們簽了保密協(xié)議，不能透露”……余鴻堅的言談中，充滿了這種“太極推手式”的招數(shù)。這位從事過體操、拳擊兩項專業(yè)運動，有兩個碩士學位的賽事出品人的言談間，充滿了生意人的精明和謹慎。
盡管經(jīng)歷了“中泰對抗賽”賽前的炒作風波，但余鴻堅感覺最傷腦筋的，還是如何挑選運動員穆斯里穆、考克萊這樣的一流好手參加自己出品的比賽。2005年，余鴻堅從資金鏈斷裂的上一家公司接手，“盤活”了第五屆中泰拳王爭霸賽，自此和“中泰”這一賽事結下不解之緣。
就在夏云飛的武術學院進入第11個年頭的時候，從廣東省體育局下海的福建古田人余鴻堅正在為商業(yè)搏擊比賽開發(fā)尋找項目。1980年，福建體操隊的運動員余鴻堅進入北京體育學院(現(xiàn)北京體育大學)就讀。
在本科后繼續(xù)念碩士的三年時間里，余鴻堅參加了學校的拳擊隊，當時他的拳擊對練搭檔叫陳立人�，F(xiàn)在，當陳立人的名字被提起時，更多的時候會被加上這樣的前綴：“跆拳道奧運冠軍陳中的恩師”。
余鴻堅走的，是和陳立人完全不同的路。
1987年畢業(yè)后，余鴻堅仍被分配到北京體工大隊當體操教練。第九屆全國運動會前一年，從北京體工隊調回到廣東省體育局的余鴻堅決心脫離體制自己單干。2004年，經(jīng)過細心考察的余鴻堅發(fā)現(xiàn)，即使在世界范圍內看，具備商業(yè)價值的體育項目其實也不多，美國發(fā)展成規(guī)模的也就只有四大球的職業(yè)聯(lián)賽、以及WBC等搏擊類項目�！安珦繇椖空谥袊郎�，其中大有可為。”余鴻堅回憶說。
余鴻堅在學生時代對“戚繼光勇抗倭寇”、電視劇《霍元甲》的故事耳熟能詳，這期間很大一部分的內容都是中國功夫和日本武士的較量，從這里切入無疑更能迎合市場的需要。
余鴻堅暗自盤算，“要做，就要用一個容易吸引人的噱頭開始做�！�
2004年6月，“中國功夫對日本極真空手道爭霸賽”由余鴻堅操盤在fo山舉辦，掀起了國內頭一陣武術商業(yè)比賽的熱潮。此后，余鴻堅又投資或參與了中國功夫對世界職業(yè)空手道爭霸賽、世界功夫王爭霸賽等比較有影響力的比賽。
去年年末那場中泰拳王爭霸賽，“泰拳叫板少林”、“峨嵋主動請戰(zhàn)”的熱鬧噱頭，就讓人見識了余鴻堅的操盤功夫。
中泰拳王爭霸賽的喧鬧已經(jīng)散去，余鴻堅目前又開始就一個年初的商業(yè)比賽項目進行緊鑼密鼓的籌備工作。
他的同行夏云飛最近正忙著和央視春晚節(jié)目組、廣州亞組委商談演出合約。他的目標是讓“夏云飛武術學院”學員的身影出現(xiàn)在央視虎年春晚、2010年廣州亞運會開幕式上。
就連性格淡泊的陳永霞，也和丈夫何偉雄一起，策劃著一個叫做“功夫從化”的大型項目。
在這些人的身后，整個中國的“國術”鏈條正以越來越迅猛的態(tài)勢飛速延伸。
CKA中國武術散打超級聯(lián)賽
由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和中國武術協(xié)會主辦，北京東方武聯(lián)體育文化有限公司承辦。
作為國內競技水平最高的武術散打賽事，它匯聚了國內成績最好的北京、河南、山東、江蘇、廣東、安徽6支隊伍。
WMA中國武術職業(yè)聯(lián)賽
由中央電視臺體育節(jié)目中心、國家體育總局武術運動管理中心、中國武術協(xié)會、中國大學生體育協(xié)會主辦，中視體育娛樂有限公司獨家組織、運營和推廣，是全面揭示中國武術技擊技法的武術職業(yè)聯(lián)賽。
統(tǒng)籌戴學東 楊智昌
來源：南方日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