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112.
傷寒脈浮,醫(yī)以火迫劫之,
亡陽,必驚狂、臥起不安者,
桂枝去
芍藥加
蜀漆牡蠣龍骨救逆湯主之!
傷寒脈浮無汗,醫(yī)以火攻法迫汗,汗液大出則表部津液亡失,表津亡失則表虛而熱,表虛而致里氣上沖于外,并挾熱上沖于心、腦;火邪攻沖心腦,其人必驚狂。驚狂者,乃因亡陽,津液不足而致血氣挾熱上沖,心、腦被熱迫,其人則狂。邪熱耗津則痰
結胸中,臥起不安者,是因痰熱結于胸中。故以桂枝發(fā)散陽氣之亢,蜀漆清化胸中之痰,龍骨、牡蠣收斂血氣兼散結氣,生
姜、
大棗、炙
甘草調胃氣、養(yǎng)心氣以助祛邪氣。諸藥合用,使陽亢得平,痰熱得清,結氣得散,血氣得斂,驚狂得安。去芍藥是因為此證乃血氣上沖,芍藥益血氣能助沖氣,故去之。
仲景取此方名為救逆湯,救何逆呢?救血熱沖逆,方名直指病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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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觀其脈證,知犯何逆,隨證治之。”知犯何逆,是什么意思呢?是知犯何“逆治法”呢?還是知犯何“脈證的逆向趨勢”呢?
決定病勢何順、何逆的根本因素,是內因而不是外因;是得病的人之身體狀態(tài)或稟賦體質,而不是治病的某一種方法。比如“風家”,若以火劫發(fā)汗,就不會出現(xiàn)驚狂;而出現(xiàn)驚狂者,必不是“風家”。因為“風家”是陰弱體質,若以火迫劫汗,則其病理變化就是“陰陽俱虛竭”的趨向。陰陽俱虛者,必無驚狂之血力。如“111.太陽病中風,以火劫發(fā)汗”,其病勢發(fā)展就是“陰陽俱虛竭”、“手足躁擾、捻衣摸床”的趨向。而“112.傷寒脈浮,醫(yī)以火迫劫之”,其病勢發(fā)展才能出現(xiàn)“亡陽”、“驚狂、臥起不安”的趨向。
傷寒論之方證,不可能包羅萬象;而傷寒論之法理,卻能明晰一切病理機制。故傷寒論自序曰:“《傷寒雜病論》合十六卷,雖未能盡愈諸病,庶可以見病知源,若能尋余所集,思過半矣。”傷寒論之所論方證只有二百多條,怎么能盡愈諸病呢?而傷寒論是以方示法,明晰傷寒論之方法論,就可以尋求治療諸病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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決定病勢何順、何逆的根本因素,是內因而不是外因;是得病的人之身體狀態(tài)或稟賦體質,而不是治病的某一種方法。真知灼見,特色鮮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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傷寒論不是記錄病案的流水帳,其論,是論述陰陽氣之變化機制。
“若能尋余所集,思過半矣”,傷寒論全論,都是圍繞津、血的運行變化機制而論,尋傷寒論所集,就是尋傷寒論之津血運行變化機制之所集。如:
“太陽中風,陽浮而陰弱,陽浮者,熱自發(fā);陰弱者,汗自出!标枤飧榻蛞嚎簾幔帤馊鯙檠翰蛔。血不足,則血不納津,故
發(fā)熱汗出。
“脈微而惡寒者,此陰陽俱虛,不可更發(fā)汗、更下、更吐也;”脈微為陰血虛,惡寒為陽津虛,血液與津液是生命之本,此陰陽俱虛,若更發(fā)汗、更下、更吐,就傷害了人的生命之本,故不可更發(fā)汗、更下、更吐也。
“凡病,若發(fā)汗,若吐,若下,若亡血,亡津液。陰陽自和者,必自愈。”凡病,若經(jīng)過或發(fā)汗、或吐、或下的治法,從而或損其血液,或損其津液,達到了身體內的血液與津液無偏弱或偏強的情況,表現(xiàn)為陰陽自和者,其病必自愈。
“陽盛則欲衄,陰虛小便難。陰陽俱虛竭,身體則枯燥,…”陽盛耗津則熱,熱則欲衄,陰虛血虧則枯,枯則小便難。熱傷津則燥,陰血虧則枯,故曰“陰陽俱虛竭,身體則枯燥”。
“脈浮而芤,浮為陽,芤為陰;浮芤相搏,胃氣生熱,其陽則絕!备殛枤鉄幔覟殛帤馓,陽熱與陰虧相搏,胃氣生熱,熱邪灼津,其陽津則亡絕于里,大便因此而硬也。
“傷寒六七日不利,便發(fā)熱而利,其人汗出不止者,死,有陰無陽故也。”傷寒病,六七日不利,便發(fā)熱而利,又汗出不止,是正不勝邪,陰氣下脫,陽氣外亡,本是胃氣敗絕,陽氣虛竭不能攝陰而下利,陰氣虛竭不能納陽而汗出不止。津血同源,下利而汗出不止,陽
亡陰絕,必死。
“以血虛下厥,孤陽上出,故頭汗出。所以產(chǎn)婦喜汗出者,亡陰血虛,陽氣獨盛,故當汗出,陰陽乃復。”(《金匱要略》)這是對汗出一證的生理、病理性闡釋。產(chǎn)后為什么會喜汗出呢?因為
產(chǎn)后失血傷陰,使血虛于下,從而陽氣相對偏盛于上,肌體則通過出汗的途徑,以損陽而救陰,從而使陰陽平復。所以出汗較多是產(chǎn)后自身調節(jié)的一種生理現(xiàn)象,常在飲食、活動后或睡眠時比較明顯?稍跀(shù)天后陰陽調和而自行緩解。但若涔涔汗出、持續(xù)不止;或睡后汗出濕衣,醒來即止者,則為“產(chǎn)后
自汗”、“
盜汗”證,屬病態(tài),需治療。
以上只是部分原文摘抄,關于陰陽變化機制之論,傷寒論還有諸多條文,有心者可在論中尋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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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讀來很享受啊。產(chǎn)后頭汗出為調和陰陽,不必治療。也許給人很多聯(lián)想,有些病或癥狀不必治療。
如狂,師兄說的是素體陰虛的人不會有。只有素體陽氣偏亢的有,是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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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提條件是火劫發(fā)汗。即便不是火劫發(fā)汗,出現(xiàn)驚狂表現(xiàn)的,也不會是素體陰虛之人。
素體陰虛之人,若火劫發(fā)汗,因其人陰氣本虛,發(fā)汗又使其陽氣虛,只能出現(xiàn)陰陽俱虛的癥狀,而無力發(fā)作驚狂。
陰陽俱盛之人,若火劫發(fā)汗,才能出現(xiàn)火盛傷津、津虧火旺而發(fā)作驚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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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厥深者熱亦深,厥微者熱亦微。厥應下之,而反發(fā)汗者,必口傷爛赤!保ā秱摗)
“心氣不足,
吐血,衄血,
瀉心湯主之。”(《金匱要略》)
讀此兩條,可明確兩點:1、對于半表半里病熱者,不可發(fā)汗。如若發(fā)汗,則徒傷表津,導致津愈傷而火愈旺,必引邪熱上灼官竅,發(fā)生口傷爛赤的變證。2、心居半表半里部位,若心火旺而病吐血、衄血者,應用清下法,如
大黃黃連黃芩湯,以瀉其心火從下而出,心火息則衄血止。
于此心法,可知黃連黃芩屬于少陽證藥;還可領悟麻杏甘石湯證,應是屬于上焦肺熱,肺屬表,故以
麻黃石膏辛寒發(fā)散,祛除邪熱從表而出。
從“心氣不足,吐血,衄血”,可知“陽氣衰者為狂”,就是心之陽氣衰減。陽氣衰減是因為火熱偏旺,熱耗氣傷,邪熱沖逆于上,故出現(xiàn)驚狂證。所謂“驚狂”者,其表現(xiàn)應是以狂為主。雖然驚為血虛,但是“血之與氣,異名同類焉”,此驚是因狂而起,而狂為火旺,火旺者,治當祛除火邪。
又從“少陽中風,兩耳無所聞、目赤、胸中滿而煩者,不可吐下,吐下則悸而驚”之論,可以讀出,吐下?lián)p陰可以致驚。而從“傷寒脈浮,醫(yī)以火迫劫之,亡陽,必驚狂”之論,可以讀出,火迫損陽,亦可致驚。
故救逆湯,以蜀漆清熱化痰,龍骨牡蠣解痞熱定驚,桂枝散邪出表,甘草益心氣,姜棗和胃氣。諸藥合用,去實益虛,和陰陽而定驚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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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經(jīng)絡論疾病,是《
黃帝內經(jīng)》的辨治體系。以部位論疾病,是《傷寒論》的辨治體系。傷寒論之以方藥治病與黃帝內經(jīng)之以刺灸治病,是在不同的治病方法之基礎上而發(fā)展起來的不同的辨治體系。只有打開以經(jīng)絡解傷寒的瓶頸,展現(xiàn)以病位解傷寒的面貌,才能簡捷步入傷寒論之門,較快掌握傷寒論之方證治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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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方子化痰用蜀漆, 蜀漆和
半夏有什么區(qū)別?
一直迷糊金匱用的而傷寒論沒有見過的藥, 比如蜀漆~
黃芪~
防己......對這些藥證抓不住要點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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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國棟:“厥深者熱亦深,厥微者熱亦微。厥應下之,而反發(fā)汗者,必口傷爛赤。”(《傷寒論》)
“心氣不足,吐血,衄血,瀉心湯主之!保ā督饏T要略》)
讀此兩條,可明確兩點:1、對于半表半里 ..?(2011-01-26 13:37)?700)this.width=700;" >
黎庀留先生往往是用
茯苓代替蜀漆,此方功效不打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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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國棟:“觀其脈證,知犯何逆,隨證治之。”知犯何逆,是什么意思呢?是知犯何“逆治法”呢?還是知犯何“脈證的逆向趨勢”呢?
決定病勢何順、何逆的根本因素,是內因而不是外因;是得病的人之 ..?(2011-01-09 07:05)?700)this.width=700;" >
啟發(fā)良多,值得效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