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月20日周日午間,攜全家外出團餐,滿桌葷腥厚味,大快朵頤兼汗出淋漓。飽飯后,回車庫取車未著外套,面當?shù)叵玛庯L。晚間即覺咽嗓不適,當時未留意,只是過飽后不食晚餐。次日,咽部不適加劇兼陣咳。因約好午餐應酬,席間雖少食但礙于情面,飲酒不節(jié)。席后,應邀戶外打球汗出當風。當晚不適加重,忙于大椎處施灸并早睡。夜半熱醒,剛過一點,周身酸痛無力,頭部昏沉,稍畏寒。見舌苔白偏潤,且口不干,自斷系太陽傷寒,丑時發(fā)熱系陽氣生發(fā)受阻。家中備有小包裝葛根湯飲片,取兩包入煎(麻黃約10克),先飲下三分之一,頭稍覺輕快,因怕寬衣時再著涼就和衣在沙發(fā)上湊合。
早晨,飲下另三分之一藥液后,除了身上稍覺乏力未有其他癥狀,便照常上班。但到單位就覺得身軀沉重,中午請假回家。途中臨時起意到車行修車,午后在車行覺得困倦乏力畏寒。下午到家,先艾灸大椎再煮葛根湯,不料先煮麻黃時睡著了,待發(fā)覺時藥液幾干,只好中途加水。那天下午真是禍不單行,喝藥時發(fā)現(xiàn)生姜茶用完,儲備在北房間頂櫥內,因周身畏寒乏力,便將就服下“兌水”且“減料”的葛根湯。服后不覺有效,畏寒加重,熱水泡腳良久才緩過來,但是頭暈乏力身重依舊。晚上只敢吃稀飯,重燒一次葛根湯,服后早早睡下。怎奈,夜半一點還是燒醒,周身痛劇如被鞭撻且覺腹中空空,只好咬牙強自披衣起身,用微波爐轉熱半碗葛根湯并加了雙份的生姜茶飲下。覺得腹中暖意漸出才重新躺倒。
1月23日晨,這天實在不想起床然因工作有要事,只好先趕到單位應付。事畢請好病假返家。在樓道上雙腿如灌鉛般難以挪動。進家門,先把床鋪和臥室弄熱(電熱毯、空調),等候時艾灸大椎。弄妥后,12點多更衣臥床。2點多醒,覺得口苦甚,嗓子干,身上烘熱陣陣。心想,會不會太陽傷寒轉少陽了?披衣起身,看舌苔中部泛黃,確信無疑。便泡了三包小柴胡沖劑飲下,因身上仍覺寒故加了生姜茶。睡到四點又醒,覺身上發(fā)熱且腹中雷鳴空虛。起身看舌苔,又泛白了但白苔上顯現(xiàn)出一些紅點,總體舌苔偏厚。品味口中不算苦也不太干了,決定三包小柴胡和剩下的葛根湯一塊服。同時,轉熱半碗粥食用。此時,身上乏力到極處,轉好稀飯都不愿挪到桌邊,就靠在灶臺上吃。這時覺得“奇跡”發(fā)生,方才藥液甜辣入口只是不覺得太難受,但是隨后熱粥服下,覺得一股熱力從胃中泛出,漸漸彌漫開來,直到脖頸、頭頂、手足,都有汗意。身上仍是乏力,但是已經不畏寒了。因怕濕衣再受寒,決定穿上厚外套泡腳。泡了半個多小時,覺得頭部清涼,手足暖熱,自覺體內病邪不能再張狂了。當晚,食粥早睡,但夜半后還是餓醒,無奈轉點熱粥服下才得安睡。
1月24日晨本不須早起,但自覺病愈強自起身送太太上班,去程感覺尚可,回程就覺不妙:雙眼干澀睜不開,尤其是左眼干痛,左半邊頭臉也脹痛,開車時只好努力皺眉眨眼對付。支撐到家,和衣倒在沙發(fā)上自問:病邪已去怎還會如此?之后如廁發(fā)覺,大便溏、小便滴瀝不盡。心想,左邊頭痛、眼睛干澀、莫非是肝氣虛?有可能邪去而正氣未復,先吃些補中益氣丸。因心里沒底開始只吃了一點,同時雖易餓但不太想吃飯,也不想吃生姜茶,口渴了也不愿喝白開水。還好,家里備有紅棗茶,這天基本上靠喝棗茶度日。白天體倦但睡不著,眼睛一直睜不開,照鏡子發(fā)現(xiàn)眼窩深陷、臉也小了一圈:一副奄奄一息的病態(tài)?偹,手腳覺得有力些,待下午休息好還能去接太太下班。
當晚,自覺大饑,多吃了些雞蛋、肉餅上床。半夜又熱醒,覺得胃脘撐脹噯氣連連——又積食了。只好披衣起身,吃保和丸,仍一夜未睡好。1月25日,早上覺得腰背酸痛——這是積年舊傷又犯了,便用兩個溫灸器分灸身柱和腰陽關,俯臥一上午,到午間才又覺神氣清爽。
回想此次患病及痊愈過程,有幾點值得注意:
1.連續(xù)飲宴會極大損害人體的正氣;
2.煮中藥不能中途兌水,寧可廢棄重來(我是家中葛根湯備料不多才出此笨著),否則后患甚。
3.葛根湯的生姜需量重才有效,我是煮好后加韓國產的生姜茶,效果很好;
4.麻桂劑和柴胡劑退燒,還是以微汗出為度,現(xiàn)在藥力不如以往,加熱粥助汗更可靠(這次傷寒,22日晚間、23日下午,兩次藥后發(fā)汗,都覺體熱但腹中空虛,待起身喝粥一折騰熱力就減,延誤時機);
5.邪去正氣虛的時候要特別小心,不宜再用生姜發(fā)散,也不能食厚味,按照張錫純經驗,最好用黃芪、黨參、生山藥、凈萸肉等煮水,靜養(yǎng)為要,這次我用紅棗茶+補中益氣丸效果還可以。
6.溫灸器艾灸,適合感冒畏寒初起,如果高燒數(shù)度,正氣虧虛是不適合的,24日我一灸大椎就覺得虛汗溢出,心慌不止,連忙撤去。